一席之地

天大地大 愿各自安好

 

报复[23/SK]

“好的谢谢。”

 

松本润挂了电话从阳台回到客厅的时候,二宫还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发呆,屋子里开了暖气,热乎乎的,他就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那儿,脚上也没套袜子。电视机没开,屋子里静悄悄的,这让松本润拉开阳台玻璃门的声音显得有些震耳。今天周末,学校没课,作业很多,他们都还没开动。

 

二宫专心地发呆着,他没听到松本润拉开门的声音。

 

松本润就站在那儿盯着二宫瘦削的背影看了会儿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是会觉得,这个人又瘦了。

 

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一丝难以说清楚的滋味徘徊在心底,松本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……到底还是关上了玻璃门,松本润赤着脚走进来,在二宫身边坐下,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:“真想好了?”

 

 二宫被吓得一颤,转头看清是松本润的时候,才笑:“嗯。”很轻的笑,“谢谢你。”

 

由衷的感谢,能说的话,就只有这么一句而已,再多再华丽一点的话,他都说不出来。

 

可他眼底的阴郁到底还是没有散干净,眼底深处,灰蒙蒙一片,半死不活的瞳孔泛着一点幽幽的暗光,这让这个人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。

 

松本润叹了口气,笑了笑:“其实挺好的,不是吗?和你当初计划的一样啊,上个免费的大学,大学做兼职赚点钱攒着,出来找份好工作,然后恋爱,然后结婚,然后请我喝喜酒。”松本润笑吟吟地看着他,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紧紧握着二宫的手,似乎想要把自己仅有的力量都给他。

 

尾指勾着他的尾指,松本润举起两人互相勾缠的手晃了晃:“这是你当初计划好的,你说过的,你要努力。现在咱们勾手约好了,这就变成了一件不吞下一千根钢针就不能放弃的事情。然后还要请你答应我,要快快乐乐乐,平平安安的,把大学给念完。”

 

松本润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带着温柔的浅笑,语气是格外的轻,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一般,说话都带着一点儿笑意。

 

已经好久没有人跟二宫说过这件事情了,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当初有过什么样的人生计划了。这一被提起来,忽然间的,就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,从前那个自己,从前那个自己所说过的话,从前那个自己所计划好的事情,他的梦想他的愿望,都在追逐大野智的路上,渐渐的被遗忘了。

 

是他自己疯了一般跟在大野智身后的,是他自己一点一点将那个骄傲勇敢的自己舍弃掉的,把二宫和也变得不像二宫和也。全部是他干的。

 

二宫最近时常会想,如果那个时候,他不喜欢大野智,那他现在该会怎样。可他知道他还是会喜欢上这个人的,因为由始至终,他还是喜欢着这个人,拿起一件东西真的实在太容易,可要放下的时候,却感觉是要自己亲手从心上惋下一块儿肉一般,那么难,那么疼。

 

可再怎么难再怎么痛,这块坏死的肉总是要切掉的,却还是想着慢一点,再慢一点,他太怕疼了,所以他不敢一刀下去,他就想着一点一点慢慢来,他就想着总有一天,他真的会记不起拥有大野智这个名字的那个人。

 

二宫嘿嘿笑了笑,笑声那么轻笑容那么淡,就像大病初愈的虚弱的人,笑一笑都不敢用力,就怕把伤口笑裂开:“我会的,小润。我会上大学,我会攒钱,然后毕业,再然后,工作,找女朋友……忘了大野智。我会,一步一步,慢慢做到,所以……你不要催我,我怕我乱了顺序之后,就不敢再继续了。”

 

松本润就看着他逞强的微笑着,还是想,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全力阻止二宫,那该多好,能够不让他遇见大野智,那该多好……他总是把自己想得这样无所不能,可其实他却什么也做不到,就只能在他受伤痛不欲生的时候,轻轻说一句——

 

“对不起啊和也。”

 

二宫一愣,惊诧地看了他一眼,噗哧笑了:“说什么傻话啊。”他蜷缩起身子,伸长了手过去,轻轻握住松本润的手,揉了揉,果然是暖暖的呢,他抬起脸看着松本润,轻轻说,“像我这样的人,能遇到像你这样那么好的人,实在是太好了。”

 

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所以这辈子都不要再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了,好不好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 

 

又一个忙碌的星期过去之后,相叶雅纪回来了,恰好赶上一个周末,四个人就聚在松本润家的客厅里坐着。樱井翔跟对面的两个人都不熟,还表示对松本润没啥好感,跟二宫又没什么话可聊,索性就抱着一包薯片侧躺在相叶雅纪大腿上,边吃边玩手机。

 

相叶雅纪嫌弃的推了推他的脑袋:“你睡过去一点,我这样不舒服。”

 

樱井翔只好挪了挪:“行了吧。”

 

相叶雅纪捏了捏他的脸:“哼。”

 

“喂喂喂,我让你们来我家可不是让你们来打情骂俏的啊。”在樱井翔正想按下相叶雅纪的脑袋乱亲的一通之前,松本润赶紧打断他们俩,冲他俩投过去一个暗示性的目光,那边两人赶紧会意,一个赶紧正襟危坐,另一个赶紧专心玩手机。

 

二宫笑了笑,也没说什么。

 

“呃……”相叶雅纪忽然觉得有些尴尬,就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,掩饰了下。

 

松本润装咳了两声清清嗓,环着胸往沙发背靠去,问相叶雅纪:“你怎么这么早回来,我以为要等到一月份。”

 

相叶雅纪笑了:“其实也没提早几天,就想着过来这边过圣诞节,而且学校那边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,打算让我早点回来,想让二宫快点过去。他们那边的老师好像惦念了他好久的样子。”

 

二宫笑了笑:“你别把我说得那么有名好不好。”

 

“本来就是的啊,当初学校在还没发出交换生的通知的时候,就已经向那边的学校一致强力推荐你过去了。你都不知道,我当时刚到学校的时候,他们还叫我叫做[二宫和也]。我当时就懵逼了。”相叶雅纪一脸夸张的震惊,瞪着那眼睛跟小铜铃似的,特别可爱。樱井翔自下而上看他,那角度更是好笑。

 

二宫都笑傻了。

 

一阵笑闹过后,气氛终于没那么僵硬了,话题峰回路转拐回了正事儿上,相叶雅纪看着对面两人,说:“周一年级大会,年级大会一结束,交换生的车就会出发,所以……”抖了抖推腿,见樱井翔被吓了一跳,相叶忍不住笑了,“喂,剩下就靠你了。”

 

樱井翔翻了个白眼,继续玩手机:“知道啦。”

 

答应得这么爽快,其实樱井翔心里挺挣扎的。

 

毕竟他那个时候还信誓坦坦的说一定会帮大野智追回二宫和也的,现在却在跟松本润他们商量要怎么瞒着大野智把二宫送走……这关键就是他的重色轻友因子爆发了,就一个相叶雅纪选择站在二宫这一边,他就不敢掉头跑到大野智那边跟他对立。

 

其实这中间本来没他樱井翔啥破鸟事儿的,就关键是他人挺自以为是的,就想着帮帮好哥们儿把人追过来,结果他没想到的是,他媳妇儿会往他好哥们儿那心头好旁边一站,帮着那心头好一起抵抗他哥们儿。于是了,他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啊,肯定是要弃车保帅先抛弃掉大野智赶紧稳住相叶雅纪再说。

 

所以最近,见到大野智的时候真的是……怎么见怎么惭愧。

 

然而现在却没什么退路了。

 

因为周一就是年级大会了。

 

 

 

年级大会一般都要宣布什么重大的事情,二次交换生这种事儿不小,肯定是要报告的。要让大野智不知道这个消息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去那破年级大会,于是樱井翔这天就只好装病在家,打了个电话让大野智过来。

 

然后大野智接到电话的时候,心里其实特别的纳闷,毕竟樱井家又不穷,管家生病了不是还有保姆吗,对此樱井翔的答案是——他们家的下人都得禽流感病倒了。

 

大野智黑着脸把电话挂了。

 

环顾了下四周,他没在阶梯大教室看到二宫的影子,就只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[我去樱井翔家,他病了。别担心我。]尽管是知道对方并不想知道自己去哪儿也并不会担心他更不会回信。大野智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到樱井翔家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,樱井翔一打开门见到的就是黑着脸气喘吁吁的大野智,顿时心虚了,刚想说点什么,一开口就被口水呛住了,猛地咳嗽了起来。

 

大野智见他咳得厉害,真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,果然怀疑不起来了,没好气的扶着人往屋子里走:“你傻逼啊,外面冷,你也不穿件外套再出来,冷死你。”

 

樱井翔被他骂得咳得更厉害了。心里直发虚,乖乖让人扶着回房间去。

 

发现这么冷的天,家里还没开暖气,大野智就有些来气了,又说了他几句,就去找暖气遥控了。

 

樱井翔本来就心虚,更何况大野智这说的他几句又不痛不痒的,他就乖乖闭嘴让他说去吧。

 

最后是在电视机旁边找到了暖气的遥控器,滴一声打开之后又扔篮子里去,斜了他一眼:“活该感冒。”然后还发现热水壶里的水都是冷的,大野智就不懂了,回过头看着已经盖好毛毯躺在床上的樱井翔,问,“你没吃药?”

 

“药?”樱井翔迟钝了下,反应过来了,生怕露馅儿,赶紧点头,“吃了吃了。”

 

“那水怎么还是冷的,你不是十二点多钟起床吃饭吃药吗,现在才一点多,这水没理由冷这么快啊。”大野智来来回回伸手去探壶子,冰冰凉凉的。

 

樱井翔有些乱了:“哦、哦那个啊,我骗你的啦,我十点多就起来了,吃过药之后又去睡了,呵呵……你也知道现在天冷,这壶子又是不锈钢的,肯定冷得快。”

 

大野智狐疑地看了他几眼:“你有病啊,这有什么好骗的……”

 

樱井翔干笑了几声:“这不是怕你……怕你又要骂我懒吗。”

 

大野智被气笑了:“你怎么就说得好像我不说你,你就不懒似的。”懒得跟他再继续下去,大野智拿着空荡荡的热水壶就去厨房装水。

 

樱井翔悄悄松了口气。

 

没一会儿就回来了,大野智将装好水的热水壶放在底座上,摁下开关之后才拿起旁边的布擦了擦手,回头见樱井翔不躺了,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沉默着,不懂了:“你怎么了?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

樱井翔转过来看着他,眼底有几分犹豫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笑了:“你说你,早点开窍不好,非要现在才开窍,你最近跟我说你跟二宫之间那点儿事儿的时候,我就挺犹豫的了,想劝你算了,放弃吧。”对,如果能在这里将大野智劝放弃,那他樱井翔也没干啥坏事儿。

 

指尖微不可见的颤了颤,大野智慢慢将双手十指紧扣握成拳,他没看樱井翔,就盯着前边那大电视呢,说:“他肯定还喜欢我。”

 

樱井翔干笑了几声,斜眼看着他:“你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。”

 

“不是的,他看我的眼神其实还是和从前一样。”声音变得小,“就是多了些……失望而已。我就想着,和他一样,这次换我,来追他两年,但我没他那么勇敢其实。”

 

“因为他已经不相信你了?”

 

“不是……我是怕他亲口对我说[大野智你别烦我,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]的那种话。”大野智轻笑了声,摇了摇头,“如果他真这么跟我说的话,那我……一定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了。”

 

他就是这样胆小的呀其实,他自己清楚得很自己的弱点,他现在在倒追着二宫,但二宫的冷漠与淡然却在慢慢的消磨掉他的耐心和勇气,他其实是个对自己很没有信心的人,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二宫追回来,追回来之后,他又能不能像个很好的男朋友那样对他好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得起二宫想要的全部。

 

他其实很迷茫的,他就只知道自己喜欢二宫,想要得到这个人。他怪自己,他怪自己应该要早些明白的,这样二宫就不会吃苦,他也不吃苦,他们俩就能够好好的。

 

大野智站起来整了整衣服,转过来冲樱井翔笑:“算了不说了,你饿不饿?”

 

樱井翔抬着脸看着他,就那样静静地看着,好久好久之后,到底还是觉得啊……

 

“二宫要走了。”

 

对不起雅纪。真的是对不起了。

 

 

 

“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,过几天就圣诞节,那边大概不会下雪,不过听会下雨,那边是个雨城,经常下大暴雨,可能会很冷,你记得多穿。”松本润将长长的红色围巾将他包裹起来,替他打了个结,笑了笑,“我会给你寄圣诞礼物的。”

 

“我也会的。”日向将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,微微笑道,“你到那边就记得打电话过来。”

 

二宫笑着点了点头,不甘无视的相叶雅纪凑过来伸手搭在他肩上使劲儿拍了拍:“哈哈你就走吧,我跟你说我把那边的宿舍打扫得可干净了,然后跟那边舍友也已经打好招呼了,你不用怕,去到宿舍就直接跟他们闹在一起也没有关系,他们都是很棒的家伙。”

 

“你们这……我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”二宫看着大家笑得这么的温柔,挺想哭的,毕竟还是有很多的舍不得啊。

 

“哎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快点走吧,司机先生都等你好久了。”相叶雅纪坏笑了声,“你再不快走,某人就要追过来……痛!”

 
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松本润把抽了下脑袋:“笨蛋!你瞎说什么话!”

 

相叶雅纪不干了,捂着痛处大声嚷嚷:“你干什么呢!我这不是开玩笑么!”

 

松本润看了眼笑容明显尴尬的二宫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开什么玩笑都别给我说这个!扫兴!”

 

“你……”相叶雅纪哼哼,“怕什么,那个家伙由我家sho酱拖住呢。”

 

日向碰了碰有些嚣张的相叶雅纪,见他回过头,木着脸用拇指往后指了指:“你家sho酱还挺可靠的,直接就把人给带过来了。”

 

相叶雅纪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……

 

大野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,樱井翔尴尬地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跑。

 

相叶雅纪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类似樱井翔的不明物体渐渐靠近,几秒之后发出一声咆哮——

 

“我操樱井翔!你他妈的能耐了!”

 

现在哪里是说这话的时候!二宫顾不得再跟好友们多聊一会儿,提着行李箱就赶紧往车上跑。这边大野智见他要跑了,硬是粗着脖子使劲儿再使劲儿往前跑,怒了:“二宫和也你给我站住!”

 

可惜二宫哪儿会听他的?

 

大野智气得直咬牙:这该死的!

 

“二宫和也你不许走!”

 

可他越跑越远,大野智急得眼睛都红了,他看着二宫越来越远的身影,还是那样使劲儿跑,可他委屈死了,他就忍不住冲着他背影吼——

 

“你他妈走了!我怎么办!”

 

“你怎么就不肯心疼心疼我!”

 

大野智吼得喉咙都哑了,拼尽全力的咆哮。二宫被他吓得一颤,突然间就顿住了,慢慢停了下来,迟疑而缓慢地转了过身,直愣愣地看着大野智飞奔而来的由远及近的身影。大野智黑着一张脸使劲儿的冲着他跑来,旁边跟了个累得半死不活的樱井翔,相叶雅纪冲过去揪住樱井翔准备开揍了……

 

“快走!二宫和也你给我滚到车里去!”松本润回头就见二宫停在了车门口不动了,见他回头看的那个模样,就知道,再不阻止他,他就又要犯傻了。

 

快走,快点走,大野智来抓你了,二宫和也你快走!

 

你他妈快走啊!

 

却怎么也动不了,二宫就定定地站在原地,松本润想要跑过去将他推上车都来不及了,大野智已经冲到了面前,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一边儿去了,然后喘着气儿走到了二宫面前,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二宫的衣领,抡起死死攥着的拳头,却是定在了半空,拳头在细细地颤抖着。他的眼眶竟然红了,他恶狠狠地盯着二宫,眼里有一种狂暴的怒意。

 

二宫凉凉地跟他对视,抿着的唇线那样冷冽,在与他对视了许久之后,他才瞥了那拳头一眼,笑了:“打啊……你打啊……使劲儿打。”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。

 

真是怕了他了。

 

大野智咬了咬牙,到底还是把拳头给放下了,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,他愤怒又沮丧地看着二宫,眼里有温热液体在打转,咬牙切齿:“我警告你二宫和也,我警告你不准走,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!反正就不许离开我!你听见没?!”

 

是真的怕了他了。

 

他就像一个走投无路的气急败坏的人,好办法坏办法都用尽了,到最后却只能靠威胁这种卑鄙的办法。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,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人重新拥入怀中重新好好疼爱和拥有。

 

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放狠话,其实是打心底的希望二宫能够可怜可怜他,原谅他吧,跟他在一起吧。

 

“我跟你说……你要是敢走,要是敢走,我就敢从咱教学楼八楼往下跳!”大野智狠狠地吸了吸鼻子,红着眼睛瞪着他,恶狠狠地说,“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知道吗?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!我真的……我真的这辈子就没这么过,我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!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,你这人怎么脑袋瓜儿和那破肠子都那么犟那么硬?!二宫和也你的心是不是用石头做的?!你他妈再接受我一次能死吗!”

 

二宫被他骂得气得发抖,抬手就狠狠刮给了他一嘴巴子,开口那一刻就哽咽,就怕声音比他弱,二宫狠劲儿吼他:“我接不接受你是我自己的事儿!我走不走也是我自己的事儿!谁都没资格管我!”

 

“可你别忘了我还喜欢着你啊!”大野智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,“我的心还在你身上呢!你凭什么拿着我东西就说要走?!你凭什么!”

 

反倒是二宫被吼得愣住了,没被控制住的眼泪接二连三滚下来。

 

大野智喘着粗气儿恶狠狠地瞪着他,却是伸手温柔地替他擦拭着:“我警告你别给我哭,你就别想着让我心疼。”

 

他恶狠狠地说着肉麻的情话,那边当事人二宫还没什么感觉呢,这边围观的四人就被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。日向看了松本润一眼,松本润也正巧看了他一眼,下一秒都无奈地笑了笑。算了,真是不想管这俩人的破事儿了。

 

回过神来后,二宫到底还是抚开了他的手,忽然就有些挫败了,不想跟他再继续争了:“不行……我不玩儿了,我真累了。”

 

“你傻瓜啊!我到底什么时候跟你玩儿了!你看着我眼睛!你给我认真听我说话!”大野智慌怕的赶紧死死拽住他的手,已经有眼泪在眼眶里凝聚了,他使劲儿瞪大了眼睛,没让眼泪掉下来,他说话都有些颤抖:“我说了喜欢你!我说了我喜欢你,我说了二宫和也我喜欢你!是你这个傻家伙偏不肯信!那行啊,我跟你说!你要再不信!我真就去拿刀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!你就给我仔细瞧瞧我那心里是不是全部都是你!”

 

“可我不想看!!”

 

“那你信我啊!!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二宫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,他发现不论是什么时候,他都吵不过大野智,这次也不意外,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反而是这样对他穷追不舍的大野智让他感到陌生,却主要是他真找不到勇气来接受相信他了。

 

“够了好不好阿智?”二宫叹了口气,他用手掌抹了抹眼睛,刚凝聚在眼角的泪水被他抹掉,他又叹了口气,吸了吸鼻子,使劲儿笑了笑,说,“咱们就这样,当朋友。这阵子我想了想,从前真的是我不对,所以……”

 

鼻头一酸,他又使劲儿吸了吸鼻子,还揉了揉。

 

大野智呆呆地看着他,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,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先一步伸手将人狠狠拥入怀里死死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肩头,果不其然听见了二宫哭泣的声音——

 

“别来烦我了……”


-TBC-


终于走到这一步了  


麻烦大家做好完结撒花的准备谢谢(。

2016-01-27  | 177 35  |  #报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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